【K莫】过秦关番外二:秦陵惊梦

嬴风衍生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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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不羡鸳鸯不羡仙

 

*前半段有自述

*前半段时间线:1960年/后半段:2040年

 

 

很久没见到他了,上次看见他还是因为村里的小麦增产,全村人都很高兴,张罗着把这些钱攒着买一辆“永 久牌”自行车,他就站在村口,手里拿着个锄头,很开心的样子,那时候大家是把他当做兄弟的吧,即使不是兄弟,也是可以称得上朋友吧。

后来小麦产量确实很好,村里人都赚了钱,这么一看,努努力还是可以过上好日子的,就努力种 地呗,战 争 过了,社 会和平了,国 家强大了,我们再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这不就是一起走向新生活了嘛。

他那天还蒸了馒头,又软又香又 大,我一口气吃了俩,他就笑着说让我慢点别噎着。要是放在以前,我是断然不敢相信我会和他如此亲近的,我打小就愿意在泥里打滚,跟村子里其他的小伙伴一起爬树,唯独跟他合不来,他从来不跟我们一起玩,就南边坡上那棵树,我每次爬上去,他们都笑我,说以后怕不是要一棵树上吊 死,我从来没反驳过他们,事实也证明,我确实就是会在一棵树上吊 死的那种人。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了,小时候全村我们家是最先吃上小麦的,那时候还不兴说什么“让一部分人先富 起来”,就知道我们家有吃的了,那也不能让村里人饿着,咱们这地方地理条件也好,气候也合适,就这么把小麦给种起来了。

那时候给饭吃的那就是大恩人,全村人都很感谢我们家,收获的时候各家各户都给我们家送了点东西,什么鸡腿啊,猪五花啊,大黑鱼啊,各式各样的,我们家又没有那么多人,最后还是把东西都做了,叫大家一起来吃才消灭掉,不过也不是全让他们吃了,我可聪明了,趁着他们吃的时候偷偷拿了一个鸡腿,用油纸包上藏在了衣服里。

到了最后我爸说让大家以后别这么破费,开了一顿 荤,不知道再要吃多久的素,要把钱留着,以后才有机会扩大生产。吃完饭大家都散了我都没看见他来,就跟我爸说我吃撑了,要去村里溜达溜达,出了门就想往他家那边走,结果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他在路边树下站着。

你可别说我忽悠你,天那么黑,我还是一下就知道那是他,他当时手里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踢着地下的小石头,有一颗还滚落在我脚边停下了,他一看见我就把手往身 后 藏,我以前从来不敢跟他说话,不过那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可能仗着我家现在是全村的恩人吧,就鬼使神差的向他走了过去。

“谢谢。”是他跟我说了第一句话,我觉得至少面子上扳回了一成,他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我面前,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鸡蛋,拿一个鸡蛋来感谢我们家,可以说是所有感谢者中最寒酸的了,但是谁叫他在我心里是特别的呢,我就拿鸡腿跟他换了,还问了他“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么刁钻的问题,现在想想,还好我拿了个鸡腿出来,不然我都没有定情信物跟他交换了。

后来他父母出事了,我知道他们家不是农民,农民是在地底下种什么东西,他们家是在地底下挖什么东西,我不是很懂,就单纯觉得他特厉害,三天两头往他家跑,要他给我讲讲地 底下挖 出来的宝贝的故事。

他说自古以来就有挖 宝贝的风俗,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但是出于生计不得不那么做,不过现在好了,种小麦也能活,就不想再跟着那些师傅一起挖了。其实他跟我讲的什么地形洞 口我一点也听不懂,听不懂不代表我记不住,现在我闲了下来,又忍不住想起他,就把那本书又翻出来了,他跟我讲的那些,我都记在这本书上了,我还画了画,歪歪扭扭的,更像什么符了。也不知道我记得有没有错,要是他还在我身边的话,就能帮我挑挑错误了。

就算没有他,我也过得很好,吃的东西也很好,就是比起他做的差了些,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小 鬼欺负他,走的时候太匆忙,什么都没带走,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能带去给他,说起曾经那个护身符,我觉得太奇妙了,就像命中注定一样,只不过这个符护身的能力太低了,如果换个大号的,肯定就能保护咱们了。

第一次挖/到那个护身符的时候,我还以为我饿了没劲呢,一铲子下去没铲动,蹲地下刨了刨土才发现这么个小玩意,像是泥捏的小动物,看着还有些年头,我不知道这是啥,但是觉得他肯定知道,就拿去问他,结果他拿着放大镜一看就是一整天,一整天都没笑,我记得清清楚楚,那股子严肃劲仿佛又让我回到了不认识他的时候,整天冷冰冰的样子。

第二天他就拎着铲子去我发现泥塑的地方,有模有样的在周围铲了一天,把那片地铲的一个坑一个坑的,不过到了日落他又把坑填上了。“这片地最好不要深 挖了。”他跟我说怀疑这下面有一片很大的地 宫。我第一次离这种事这么近,我特好奇地宫是什么样子,就缠着他,怎么说都说不动,我都要献 身于他了,他也没同意我说的。

或许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固执,没办法,我只能留着那个泥塑在身上,以解我好奇之心,这回他倒是没说什么,就跟我说,这泥塑是护身符,我一听,更开心了,二话不说就送给他了,我希望这个泥塑能保佑他一切都好。

如果我知道这东西会是什么秦陵 陪 葬 品,我是断然不会把它当做护身符的,巡 逻 队把他抓走之后,我才知道,挖宝贝是挖 墓,地宫是什么秦陵,那个小泥塑是其中一件陪 葬 品,估计只有我这样的傻子才把违 法的事当做是寻宝游戏。

本来私 吞那东西算不上什么大错误,向上面认个错,上 缴 国 家,也就没事了,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阻止上面的人动 土,比起拦着我的那时候更甚,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送到卫 兵那也没能见他一面,没成想那日阳光下挥着汗水和大家一起锄地的他竟是我脑海中留下的最后一幅关于他的画面。

他在反抗什么呢,连我他都放弃了,我好恨他,那些人想挖什么就挖呗,为什么拼死也要拦着那些人呢,他被送到 刑 场那天,一开始全村人都拦着我,不让我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我当时特别想问问那群拉着我的人,你们举 报他藏 匿 国 家 东西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急切地撇清关系的吧。我好像没有生气的情绪了,只剩下绝望,伴随着惊飞了乌鸦的枪声。

卫 兵在他家没有搜到那个“护 身 符”,我以为他重新把那东西埋回了地里,不想让那些无知的人随意去挖 别人的 墓,直到我在后院映着月光看到那个泥塑,才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在我的院子里。我盯着那个泥塑看了许久,鬼使神差地拿着它去了我们第一次发现它的地方,夜幕成了我最好的掩护,我快速地把它埋回了地里,可能是很深的地方,也可能是很浅的地方,我对此没有什么印象了。

埋好了之后我迅速离开了,继续过着行 尸 走 肉的生活,顺便怀念他,还学会了蒸馒头,跟他以前做的一样,又软又香又大。不过从那天之后,我就听说,那片地没法 挖了,上面的人只能顺着那片地向周围绵延多少里,挖了周围的陪 葬 坑。说是那地 宫上面阴 邪得很,后来就给围起来了,没人敢靠近。

我想大概是那个泥 塑也看不惯那群人那样对待他,护身,护身,能帮他完成保护地 宫 墓 穴的愿望也算是另一种护身了吧。这样一来,除了没能珍惜以前的日子,就没什么遗憾了。何况我现在能穿得起棉的衣服了,比麻的舒服多了,软软的手感特别好,不知道他的唇是不是也像这棉布衣一样软,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打算亲自去尝尝了。

我走进那扇门的那一刻,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有勇气的时候,手里还拎着给他蒸的大馒头,他是我爱的人,我想应该全村人都听见这句话了吧。就这么说出来了真痛快。不过显然他们没打算放过我,那片地上出现的古怪也怀疑到了我身上,我觉得他们联想能力还不错,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只能像现在这样对我大呼小叫,却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很快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怀里又香又软又 大的馒头被压扁了希望他不会嫌弃,倒下之前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天被惊飞的乌鸦,一瞬间天地都失了颜色。

 

——

 

“哎,又做这个梦了。”这已经是郝眉这个月第三次做这个梦了,每次他都会被最后的枪 声惊醒。郝眉顺手从床头抽了张纸,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床 上平静了下,每次做这个梦他都会感到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难受得很。

五分钟后,郝眉看了眼手表,“卧 槽!八点半了!难道第一天就要迟到了吗!”掀开被子,一轱辘下地,拿起凳子上搭的T恤就往身上套,才穿上一只鞋就冲到卫生间里解 决早上的个人问题。

郝眉是考古系的学生,今天第一天到市博物馆报道,听说带他的导师人特别严厉,不苟言笑的,整天只知道在坑里对着那些文物看来看去,虽然人长得带劲,可架不住对待死 人的东西比活 人还感兴趣,所以到现在三十而立还是独身一人,这些郝眉都不想管,他只是不想在报道的第一天被独 身 冷 漠男导师训斥。

 

不到十分钟郝眉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一脚蹬上小布鞋,扣上棒球帽就出门了,他住的地方离市博物馆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只要不出意外,郝眉就有信心自己不会迟到。说起他常做的那个梦,好像是什么冥冥之中的牵引,还是小孩子的他有一天从梦中惊醒,他看不清梦中那个人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叙述人是谁,他只觉得心痛,在那个深夜里,他哭湿了枕巾,因为梦中模糊的两个人和那个带来不幸的泥塑。

后来郝眉就开始对古物感兴趣,如愿上了考古系,现在被分配到了陕西秦俑博物馆实习,他家里都觉得这不是一条好路,劝他回家经商,爸妈的话郝眉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买了车票就来了西安开始了他的文 物研 究之路。

坐上车,郝眉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听今天的晨间考 古报道,“经过考 古人员的不懈努力,秦始 皇 陵 地 宫的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相信假以时日,我们便可以将秦 陵 地 宫的全貌呈现在世人眼前。”

“真快啊。”郝眉自顾自地说,他出生的时候,国 家还没有实力对地 宫进行考 古挖 掘呢,没想到现在竟然快呈现在世人面前了,秦 陵地 宫一直对外宣称,内部水银注成江流万里,数不清的夜明珠作为地宫的照明,所有现世用的物件,始皇都做了相同的陶塑放进了地宫中,不知道的还以为始皇这是要在地底下还金“屋”藏娇呢。

郝眉曾经查过他梦中的那个年代,距离现在大概过了80年,那个时候可真不容易,连爱一个人都有错,不过好在现在世人已经可以承认同 性 之间的恋情了。“如果他们生活在现在这个时代,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吧。”郝眉想。

 

踩着九点整的时间,郝眉刷脸进了博物馆,“呼,还好没迟到。”去始皇地宫附近准能找到他的导师,顺着这个思路,郝眉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独身冷漠导师。

 

不过,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感觉到有人来到,蹲在坑里的人视线离开仪器抬头看了他一眼。猝不及防,郝眉撞入一双深邃眼眸,“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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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要写个三世痴恋的,结果驾驭不了长篇,就变成番外了2333

终终终终终于完结了一个坑(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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